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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狱之花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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嘭地一声!骨骼碎裂与男人痛苦哀嚎声同时响起。阿夜以鹰狼顾势防御后退。

继而联三的包围下,这些人找到空隙,径直破开她的防御。鬼斩挡不住猛攻,被一刀劈落在地。阿夜也随之摔在地上,不知被砍到了哪儿,失血过多,脑海无比混沌。浑身上下刺骨一般的疼,她逐渐感知到自己的生命体征在流失。

杀了那么多人,如今将死,竟有一丝茫然。

血飘得像花一样,零零散散溅在擂台外。她像只折磨凋零的蝴蝶摔在血泊,手臂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,用力想爬起来,这才发现自己握刀的手臂有一道深得见骨的刀口。现在,她连刀都拿不稳。

“阿夜!”

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唤,额角散乱的头发粘着血浆,黏稠难受,眼前也模糊不清,几乎丧失所有感知能力。

阿夜平躺在地上,面庞平静。

因为一道不允许杀人的命令,她可以从容赴死,这是从记事起,她就刻入骨髓里的基因。此生所有的教诲都在逼她听话。

阿夜,你要听话。

听话地接受那些地狱一样的折磨训练。

听话地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机器。

听话地做一条忠诚的走狗。

她听话了二十多年,唯一一次不听话是亲手杀了将她捡回家,培养成魔鬼的男人。她用他亲手打造赠送的礼物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。

那天可真是个美妙的夜晚,倒在地上的男人是否也像她如今一般狼狈,血流成河,变成毫无还手之力的废物。

大概是的,否则,为什么要瞪大着眼睛无能看着她。

阿夜有些讽刺地笑出来,腥臭味从唇齿溢出,连呼吸都逐渐困难。

男人们慢慢地围了上来,却没有最后的动作。阿夜知道,他们在等一道命令。

这场游戏的掌舵者始终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战场,他们不是人,而是困在斗兽场的蝼蚁,任凭厮杀,只为博他一个认可的眼神。

头顶硕大的倒计时还剩下五分钟。

五分钟,足够她被剁成肉馅。她闭上眼,平静地等待死亡来临,而下一瞬,有道好听带着笃定的声音将她从黑暗中拉出来。

“阿夜?你叫阿夜。”

空气仿佛凝滞,一句话飘荡整个拳场,她将这道声音捕捉得清清楚楚,随即怔住。

从男人们撤开的缝隙中,她模糊看见有个高坐看台的身影正望着她。

阿夜用尽力气起身,抬起头。

大汩汩的血溅在她的脸上,犹如地狱里盛开的曼陀罗,漂亮,却又极致危险。

她与他对视,男人的脸隐在黑暗中,一字一句发号施令。

“3分钟,杀光他们,让我看看你的能力。”

浑身的血液逆流而上。曾经为了一道命令她甘愿等死,而这一道命令,让她解开困笼,泯灭重生。

阿夜眼底的杀心骤然而起,握着已经砍钝的鬼斩强撑地起身。包围上来的人感受到她周身的气场陡然变得阴冷瘆人,相互对视一眼,眼底浮现出一丝犹豫。但还是在金钱的驱使下不再留一丝情面。

那些丧失的力气在肾上激素爆发的情况下全都找回,像是要为这具残败的身躯献上最后的绝唱。它支撑着阿夜举起屠刀,令她感知不到身体的任何疼痛。

就如同每一次的杀人训练一般,她拼尽全力,用这把鬼斩将这群人撕成了粉碎。

刀劈开肉体的声音,筋骨断裂的声音,喉管被割断的声音,头颅掉落的声音———脑海的回忆与眼前重迭,阿夜仿佛一个被操纵的机器,杀人已经杀得毫无知觉。

到最后,滚烫的血已经分不清是谁的,又臭又腥,把她浑身都洗了一遍。

擂台上仅剩下两个还站着的男人,阿夜步步踏过残肢断臂。她从尸山血海而来,举起鬼斩,变成了索命的恶鬼。

其中一人已经有些腿软,另一个硬着头皮冲过去,几乎是瞬间,刀尖横着斩向他的腹部。已经变钝的刀卡在男人腰间的骨骼处,阿夜握紧刀把用力往前冲,借力将刀紧紧插在他体内。

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从腰被斩成了两断,嘭地一声,两半身体摔在地上。

看台上的文鸢已经吓得呼吸急促,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戾揪住,呼吸不上来,连闭上眼都忘了。那一幕幕的回忆再次扑面而来,令她感觉到窒息。

原本看得津津有味的魏知珩突然察觉到文鸢白着脸像是要死了一样,眸子猛然一缩,把人扯进怀里。

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,文鸢有些麻木,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,不断滚出来。

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,头顶被安抚揉搓着,文鸢像漂泊的孤舟,紧紧抓住这一丝救援。

魏知珩心中的气因为怀中可怜发抖的女人而消散得无影无踪。刚才太生气,他现在有点儿后悔了,不应该放任她不管。看见这种血腥场景,说不定晚上要做噩梦。

他宽慰着文鸢,随后吩咐人将她带下去。她不适合再看这些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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