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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坝-----二是二(1 / 1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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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

教主大人默默望天空,他认为不能全怪他,毕竟小号和大号的记忆存档有点混淆,实在来不及完全转换。

苍穹夜慕照着这块寂静辽阔的大地。

沐浴在星粒月光下的紫袍女子面目冷艳又端庄,含春辉胜艳阳的清亮目光径直望向对面的人,不答反问。

“夜色深重,教主不是也没睡?”

“本座睡不着。”

“我自是一样。”

她回答的又快又稳,语气听起来毫无防备,像是在与挚友亲朋一般轻松交谈,教主听后心情莫名就好了几分,脸上却是故作严色斥她。

“你这人,对着本座说话也敢好不无礼,不怕本座降罪与你么!”

“可我瞧着,”女子偏了偏头,眼瞳清澈,“教主从未在意过我的无礼。”她说的甚至是肯定句,而不是疑问句。

他愣了一愣,随即失笑,无奈叹息。

“平日里看你没心没肺的,想不到竟是生了一窍玲珑心肝,也会看人下菜。”

“我并未看人下菜,我只是知道,教主并非那种动辄喊打喊杀的匹夫罢了。”

女子迎着他惊诧的目光,神情自若的叙述道:“教主乃是百年难见的天之骄子,无论武功还是智谋都是一等一的,旁人的是非对错教主皆是看的分明,且最珍惜少年英杰,又怎会做出只因觉得对方无礼便举掌要杀的鲁莽举动。”

古往今来,但凡少年英杰哪一个不是脾气傲慢,性子独特?可只有知晓英豪难得的将相王侯才会礼贤下士,换了他人,只会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暴怒不已。

因此枭雄与昏君,区别便是在此。

可至今教内上下弟子们皆是认为,他既非那礼贤下士的枭雄,又非那喊打喊杀的昏君,他虽然掌管大局,却又亲信小人,一时亦正亦邪,难以分辨对错。

从当上任我行的光明右使以来,他自认自己足够深藏心计,足够不假于色,他的悲欢喜怒从未让人琢磨得透,就连常时随侍身边的杨莲亭都未能把他了解透彻,而她与自己明面上不过才见了两三回,短短几句竟就轻而易举说出了他的真正性情,这当然令他心里大惊。

但是很奇怪,一向谨慎防备的他竟然丝毫未觉戒备,更没有想把她除之而后快的急迫。

他甚至没有生气,只故意冷了脸,故作厉色的吓唬她:“你莫忘了,你我初见,本座便是一话未说就要杀你的,你还觉得本座是你所认为的那般人么?”

“教主虽非莽夫,”女子看着他,不慌不忙的道,“但也极其自负,认为天底下无人能反抗其左右,要杀一个觉得古怪的外人,也是合情合理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虽然合情合理,”女子径直打断他,面无表情的继续道,“可二话不说便要杀我,我自然也觉无辜的很。”

“……”一出现就让本座的属下们个个为你痴狂不已,本座实在没看出来,你究竟是无辜在了何处。

两人面面相觑足有半刻后,他宛如妥协了一般,无可奈何的长长叹息道:“真是伶牙俐齿的厉害,本座说不赢你。”

站在崖口的女子敛容不言,雪白的手腕边飘起的层层衣纱迷蒙了她的脸轮,眼眸,只能间隙看见飘飞狂舞的长发,偶尔几根飘落到他身前,摇摇曳曳的,像是一朵夜色里灿烈盛开的罂粟花。

他看着看着,竟是鬼使神差的伸手拽住了手边飘飞的一缕长发,触感柔软细长,再抬眼看去,便正正撞入女子一双耀着星河熠熠的凤眸之中。

适逢山谷夹持送来的夏风变大,吹落了女子头上的紫萝花树,簌簌花瓣飘了满眼,送来一阵阵清幽花香,不禁迷蒙了尔等凡夫俗子的一颗俗心。

这一夜的星光月辉像极了那晚那夜,许因气氛相似,许因时机重逢,两人一时之间皆是恍惚了心神,在清风花瓣里目目相对,久久出神。

下一刻,女子率先回神垂眸,便伸手轻轻扯回了自己的长发,再出声道:“教主,你不知男子随手扯弄女子的衣带发丝,这是失礼之举么?”

乍然间变得空落落的手心,令他的心口也莫名空落落的,他没来得及多想刚才自己古怪的举动,顺口就回答道:“可本座瞧着,你也不在意本座的失礼啊。”

没想到他能用自己的话顺势怼回自己,女子听后不见被冒犯的怒色,反而轻轻笑了:“看来教主也是生了一窍玲珑心,让我无法反驳。”

他闻言一惊,不是因为两人此刻的一回一答换了顺序,而是因为她说她无法反驳。

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,她并不在意,甚至是并不排斥他逾越过线的举动。

在你未嫁我未娶的男女独处情况下,娇持端重的女儿家但凡有丝毫的表态,都是证明了一件赤裸裸的事。

想到这里,他猛然回忆起那晚那时的暧昧场景,结合着今晚今刻女子的坦诚情态,他忽地一下紧张起来,导致一时之间他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与处境,把那许多事全都迷迷茫茫的混凝成了一团,错以为与这人还是在那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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