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 谁稀罕你的小飞机杯(1 / 2)
徐应悟回到席上一肚子气。这特么是谁拉我来玩这个脏本?这个行业早晚毁在你们这帮垃圾手里!
“书童儿,你应二爹醉了,你再替他吃半盏。”西门庆似笑非笑撺掇道。
“不必了!”徐应悟伸手挡下“姑娘”递来的酒碗,一脸尴尬。“姑娘”嘴角落了下来,浅浅翻了个白眼。西门庆照他腰里踹了一脚,骂道:“怪妖儿!你是个什么东西?当着我面还敢拿乔!”
踢的是书童儿,可这话明明白白是在骂应伯爵,徐应悟脸上登时就变了颜色。他记起原着里这场闹剧的始末。
这场宴饮是韩道国为谢西门庆而办,请了应伯爵、谢希大来作陪。前不久西门庆得子加官,双喜临门,县令大人送来一个南方来的清俊小厮当作贺礼,西门庆看他长得不错,让他在书房伺候,取名书童儿,没过几天就把人给睡了。席间西门庆推说“应二爷素来不吃哑酒”,让书童儿唱南曲儿。应伯爵看出西门庆有心炫耀这新得的漂亮男宠,便顺竿爬,非要书童儿扮女装唱曲儿。于是书童儿借来一身罗裙首饰,打扮得娇俏可爱,回席上演唱侍酒。应伯爵看了连声夸赞,还蹬鼻子上脸,要书童儿跟他共饮同一杯酒。西门庆为显得自己义气大度,欣然应允。
可眼下西门庆这半阴半阳的态度,分明就揣着气呢。应伯爵一贯油滑不知耻,徐应悟却没这脸皮,被他指桑骂槐这么一嘲,心里怄得要死。他暗骂道,谁稀罕你的小飞机杯?送我都不要!没这器量还非要装大度,恶不恶心!
西门庆又逼着书童儿向徐应悟递酒,书童儿夹在中间扭捏作难。徐应悟一把拽过他来,按着他坐在自己大腿上,包着他手把那半盏酒送进嘴里,仰脖一饮而尽。席上众人拍着巴掌,笑闹着喝彩,徐应悟挑衅似的直直瞪着西门庆,见他眼下肌肉抽动两下,扯着嘴角难看地笑了。
闹完这一出,徐应悟又被灌了一轮,脑子里的疼痛变作轰轰雷鸣,眼前一片天旋地转。这家剧本杀店玩得真大,他迷迷瞪瞪琢磨着,出溜到桌子底下,醉晕过去。
徐应悟醒来时已天光大亮。
他使劲儿把身子支起来,发现自己坐在一张实木雕花大床上。屋内陈设古朴,檀香扑鼻。他呆坐了片刻,试图回想这是哪里,自己怎么来的。
剧本杀,金瓶梅,西门庆……不对呀,怎么会来玩剧本杀呢,不是在……
啊!
徐应悟脑子里炸响一声雷,瞬间惊出一身冷汗。进入“剧本杀”之前,他是在车里,而且,车被撞了!他清楚地记得那声巨响和猛烈的撞击,那是他最后一段意识清醒的记忆。
发生了车祸,如果他受了伤,就应该在医院里,没受伤,也该回家,怎么会来玩剧本杀,还在这么个陌生又奇怪的地方过夜?
徐应悟正捶着头苦思,外边传来一声叫唤:“应二爷,您醒了?”他抬头,眼前是一个身着浅黄褐色短衣束裤的小伙子。
“你是……”徐应悟依稀记得昨晚席上有这样装束的人,脸却分辨不清。
“应二爷酒还未醒?”那人嬉皮笑脸,不甚庄重,“我是琴童儿,爹昨晚叫我服侍您。”
徐应悟扶额道:“呃……还没结束?你家这沉浸式,沉得挺深。”确实有这种在古镇民宿里一玩一两天、包食宿的剧本杀,他听说过。
琴童儿朝床框上一靠,双手抱胸笑嘻嘻瞅着他:“应二爷说的哪家话,咱可听不懂。昨儿爹可被你气得不轻,回来把门上那两个倒霉催的踹得鬼哭狼嚎的。”
怎么还在搅合这档子事儿!徐应悟顿时来气。西门庆为个小男宠,跟应伯爵“争风吃醋”,这破剧本可真够垃圾的,白瞎了这以假乱真的布景陈设。他不想玩了,车祸的事儿还没整清楚呢。
“那个……不好意思,我刚想起来,我今天还有事儿,得回单位上班。你看你们要不,找个npc替我?规矩我懂,全车费用我来结。”一般情况下,有人中途跳车不玩了,别的玩家肯定很不爽,但店家其实无所谓,反正钱能挣到,早点儿结束这一车,还能早点儿接下一单生意,何乐而不为呢。
徐应悟以为他这么一说,npc就会去叫dm来给他结账,万没想到,这个自称“琴童儿”的人,竟伸手在他脑门上按了一下:“不烧哇?怎的还说上胡话了?爹这会儿该起了,你爱去不去吧,只当是我多嘴。”说完掸掸衣襟转身出门。
什么意思?还不许中途跳车?!徐应悟气不打一处来,又没有别的办法,只得叫住他,让他带路去找西门庆。
琴童儿引着徐应悟在院中小路窜梭,一会儿过个小栅栏门,一会儿钻个假山洞,走了好半天,才停下脚步。他用下巴指了指面前这间大屋:“爹在书房歇的,你……诶?你站住……”
徐应悟没耐心陪他演戏,推门就往里冲。屋子里正对着门,是张一米来长的书案,上头整齐垒着几摞卷册。他四下张望,见里头还有一间,也没多想,径直就走了进去。[br]
眼前场景令他呆若木鸡,干张嘴说不出话来。
西门庆大张着腿坐在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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