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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继续(2 / 1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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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的包袱,嘴角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怪笑,“我夫人打的。”

“哦…”掌柜,“啊?”

卓松泉两步跨上二楼,指尖包袱悠荡,他溜溜哒哒走一圈,像豪门贵女炫耀自己精致的首饰,又如打了胜仗的大将军在耀武扬威,“他嫌我不中用!”

掌柜满头问号,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在玩什么奇怪的东西。

“货带回来了吗?”

冷冷的人声从帷帐里传出,卓松泉屏息,神情肃穆,“带回来了,在这里。”

房间静了一瞬,在这诡异的沉默中,似乎连空气里翻飞的尘埃都突然变得小心翼翼。

此情此景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谋反的乱党在接头。

许久,一只肤色冷白的手从帷帐中探出,“给我。”

卓松泉盯着那只手,颖半夏的皮肤很敏感,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痕迹,这次也不例外。

冷白的肌理间夹杂着绯红,指痕沿清瘦的腕蔓延,深浅不一,恍若缠缚的红绳,是他织就的锦绣山河,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缘。

他克制住自己想拽住那只手腕,然后一把将他的主人拉入怀中的念头,将东西递了过去。

碍眼的帷帐里人影恍惚,刻意压低的衣料摩擦根本逃不过卓松泉的耳朵。

他想象着那个人悲愤无奈的委屈模样,屈起食指,用骨节搔了搔鼻尖,掩住因愉悦不自觉勾起的唇角。

那包袱里面的可不是什么治病的药材,而是裤子。

昨晚颖半夏的裤子先是被他撕成了“开裆裤”,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又变成了一块块碎布,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那条裤子没法穿了。

为此,颖半夏赏了他一拳,卓松泉很郁闷,说:你不觉得其实人穿裤子是一件非常不合理麻烦的事嘛,你看啊,它夏天没法防蚊子咬,冬天臃肿跑不动,办事也很不方便。

颖半夏差点又给他一拳。

老实说,平时的卓松泉其实挺正常的,要不然早送他出殡好几轮了,哪还能容他如现下这般活蹦乱跳,但在对待颖半夏的方面,他实在是厚颜无耻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。

大概真如颖半夏所想的那样,他是生来克他的。

世人遇上难缠的事或人常说:我惹不起,难道还躲不起吗?

扪心自问:你既然都已经惹不起了,居然还妄想躲得掉?

他就在那里,无论你在意或不在意,他屹然不动。

卓松泉一点要走开的意思都没有,拖了把椅子坐起,双臂抱胸,雄赳赳气昂昂状若催收的债主,火辣眼神一刻不离,流露出鸡鸭鱼看家狗锅碗瓢大瓷盆一个不留的贪婪,紧闭的帐帘几乎被他的视线洞穿。

透光的布料后面,颖半夏默不作声地整理形容,皙白的颈子乌发交叠,如沁水的黑珍珠流动淡淡的光泽,他像一块玉,玉质清透;十指穿插进发间将三千乌丝拢到脑后,发带用嘴叼着,眉睫低垂,眼底是疲惫的青黑。

卓暝有一套属于他自己的生存理论,你敬他一寸,他占你一尺。

他是不可能说动他的。

敢留他一人在客栈,说明他压根不怕他再跑。

卓松泉熟悉锦阳城如同熟悉自己家的后花园,每一条街道,每一个转角,每一处房屋都是各司其职的苗圃花朵。

反观颖半夏,于他而言,锦阳城的构造复杂程度不亚于人脑神经。

颖半夏不想为难自己。

“对了,半夏。”卓松泉突然出声道:“我出门一趟,带回来两个消息,一个好消息,一个坏消息。”他身子向前探一点,“你想先听哪一个?”

“坏消息。”颖半夏回答道。

“诶?为什么?”卓松泉奇怪道。

“我之砒霜,你之蜜糖。”

玉质五指拨开雾纱,撩在眉间,现出斜坐的挺秀身姿,颖半夏眼眸平静,几乎与卓松泉鼻尖对鼻尖,彼此气息交融,“反之亦然。”

“哦。”

卓松泉尴尬地揉一揉鼻子,收回要再往前探的动作,道:“坏消息就是昨夜大雪封山,咱们暂时回不了山庄了。”

“不过,想不想知道好消息是什么!”卓松泉眨眨眼,依稀可辨飞扬神采,真难为他被揍成这副尊荣,居然还有心思孔雀开屏。

心态真好。

颖半夏凉飕飕地想。

他道:“你如果能不说,当然最好。”

卓松泉自动忽视他的冷言冷语,道:“我突然想起来我在这附近买过几间宅子,我们可以先去住一段时间,等山路通了,我们再回去。”

“随便,你开心就好。”

犯人哪有资格去辩驳牢头的决定。

颖半夏淡淡地想,他不大喊大叫,也不争论什么,他只是审时度势。

目前的现实是,自己打不过卓暝,说不过卓暝。

直觉告诉他,若自己和这个人较真九成会被活活气死。

带着空白的记忆奔赴黄泉,判官无从下笔,这是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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