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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二章 伤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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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阳忙碌了整整一夜。

沈妙也坐了整整一夜。

说起来,当日在狩猎场等谢景行消息的那一夜,季夫人打盹,沈妙却是没有睡着的。她也是两天都没合上眼了,反倒精神奕奕一般。

鸡叫三声的时候,高阳打开门走了出来,一眼看到门前台阶坐着的沈妙和裴琅二人,也忍不住微微一愣,道:「你们……坐了一夜?」

沈妙一边揉着已经麻木了的膝盖,一边问高阳:「他怎么样了?」

「暂时稳住了,归元丸的功效不错,接下来我要在屋里研究解毒的法子,谁也不要打扰。」他又看向沈妙:「这些日子,他就托你照看了。」

闻讯而来的唐叔忍不住问:「那若是十日您还没有出来……」

高阳没有说话,屋里的气氛顿时沉重了。

「你去吧。」一片寂静中,沈妙开口,她的声音十足平静,彷佛床上那个生死一线的人并非她丈夫似的。

高阳认真的看了她一眼:「我也希望能成功,如果不成,这辈子,我都不会高兴起来。」

他转身离开了。

唐叔看了看沈妙,又看了看裴琅,道:「夫人,裴公子,你们昨夜守了一夜还没吃东西,眼下主子的病情已经稳定了。还是先吃点东西,歇上一歇,别主子的伤好了,你们却累病了。」

沈妙点头,道:「端到屋里来吧,我就在这屋里歇一会儿,也方便照看。另外派人给季夫人那头传个话,就说殿下病情暂时稳住,只是还未醒来,暂时不要过来了。」

唐叔点了点头,裴琅看着沈妙,见沈妙已经自己走到屋里床前的椅子上坐下,眸光黯了黯,转身也跟着离开了。

谷雨很快端了碗粥过来,沈妙让她出去顺便带上门。屋里只剩下沈妙、昏迷不醒的谢景行和铁衣三人。她一边吃东西,一边问铁衣:「到底怎么回事,现在能告诉我了吗?」

铁衣踌躇。

沈妙停下手里的动作,盯着他严厉道:「当日你是跟着他一道进内场的,发生了什么没人比你更清楚。就算你隻认他一个主子,也不能瞒着我。」

铁衣忙道:「不是的,夫人,只是主子的计划这一次属下也不是很清楚。因着与主子商量的是皇上,连墨羽军都未曾动用。但是中途似乎出了什么变故,皇上在内场命在旦夕,有人混在禁卫军中伏击,主子为了给皇上挡刀才身负重伤,那刀上淬了毒,有人想要皇上的命……」

沈妙剎那间,彷佛一些珠子终于被连接成线,脑子里的猜想大约有了个模糊的答案。这场狩猎,其实是永乐帝与卢家,或许是卢家的博弈。永乐帝想用自己的性命来扳倒整个卢家,卢家是想要趁此机会对付永乐帝,却不知永乐帝做了必死决心。

但是永乐帝这个玉石俱焚的计划并没有告知谢景行,或者说永乐帝知道谢景行不会同意,所以谢景行才会说「计划生变」,为了挽救永乐帝的命运,谢景行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。

沈妙沉默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青年,他平日里总是高傲又顽劣,又善于将所有的事情都攥在掌心,大千筹谋算计,却被他高高举起轻轻落下,掩在面前漫不经心的笑意中。因着他总是习惯于表现出自己的强大,所以让人忘记了,从某种方面来说,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,也是会生老病死的,一旦受伤,也会岌岌可危,甚至会有可能,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。

沈妙的心蓦然一痛,回忆起进内场之前,谢景行对她说的那句「等我回来」,再看看眼前,便觉得讽刺至极。

然后归元丸的效力并不能长久,高阳十日内研究不出解药,又该如何?沈妙蹙眉看向谢景行,指甲渐渐嵌进掌心。

身前身后都要看,如果身前不能做到,那么罪魁祸首,也定要他尝尽十倍苦楚。

……

未央宫中,永乐帝狠狠地将手里的摺子拂在地上。

显德皇后嘆息一声,弯腰将摺子捡了起来。

「他卢家胆子够大,心也够野。」帝王面沉如水:「这个时候还在朕面前耀武扬威,朕恨不得扒他的皮,喝他的血!」

「卢家仗着权势为非作歹,这一次更是铤而走险,若非景行舍身相护……」显德皇后没有说下去。

闻言,永乐帝眼中闪过一抹痛色,道:「朕倒恨不得朕死了。」

「景行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,皇上明知道他不会同意的。所以当初才没有告诉他不是么?换句话说,就算皇上安排好了一切,对景行来说未必就开心,于他来说是枷锁,皇上根本也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。」

显德皇后的话带着刺儿,却是一点儿也没给永乐帝面子,永乐帝本就心情不悦,闻言几乎是有些震怒了。

「皇上也不必生气,眼下景行还未醒,当务之急,埋怨什么,都是其次。」显德皇后瞧他如此,提醒道。

永乐帝闭了闭眼,道:「朕知道。朕只有这么一个弟弟。」

「景行的伤势有高阳照料着,睿亲王府那头还没传什么消息过来,可是皇上,眼下还有更重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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