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梗了梗,紧紧掐着许明意的手腕,说:“明意,你这是当真要我一刀两断?”

“放手,留下痕迹我不好和我丈夫解释,”许明意不咸不淡地提醒他,说,“这不是闻老板想要的吗?一刀两断,两不相干。”

闻鹤来沉沉地盯着许明意,一言不发。

许明意和他对视着,轻轻一笑,道:“婊子无情戏子无义,闻老板,当初是我不懂事,如今明白了,多谢教导。”

“许明意!”闻鹤来咬牙切齿,他气得要命,许明意说:“你我相识本就是个错,如今悬崖勒马,为时未晚。”

闻鹤来道:“晚了!”

“许明意,”闻鹤来说,“你以为你退回去做张家大少奶奶,一切便能当做没发生过?”

许明意抬起眼睛,说:“闻老板,这不是你想要的吗?”

“一切当做没发生过,你做你的闻老板,闻少爷,我做回我的张家大少奶奶,一切回归正轨。你且放心,我许明意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,玩得起,不会纠缠你。”

闻鹤来听着他说的不会纠缠,这是最好的收场,可他不甘心,更不愿意,许明意怎么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?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,竭力挽回了几分理智,说:“明意,如果我说,我愿意带你走呢?”

许明意一愣,哂笑道:“你凭什么带我走?你又能带我去哪儿?”

闻鹤来深深地看着许明意,说:“江淮。”

“只要你愿意,我便带你一起回江淮,”闻鹤来道,“我和你说过,我是幼时碰上拍花子才流落的四九城,我是江淮人。”

许明意面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,他看着闻鹤来,二人四目相对,闻鹤来神情认真,和曾经对他说甜言蜜语时一般无二。

许明意淡淡道:“去了江淮之后呢?”

闻鹤来哑然。

许明意说:“嫁给你?还是做你藏在外头的金丝雀儿?”

“闻鹤来,你只是不甘心,”许明意道,“不甘心被拒绝,不甘心我先抽身。”

“你根本从来没有想过和我会有以后,你当初引诱我,图的便是一时风月,哪日玩腻了,就拂袖而去,”许明意看着闻鹤来,“你别忘了,我出身许家,也曾是个男人,这种把戏,我在许家看我几个哥哥玩儿看多了。”

闻鹤来神情僵住,这是头一遭,有人在他面前直接揭露他那副多情风流之下的无情恶劣,言辞之冷漠,几乎让闻鹤来不敢看许明意。

闻鹤来轻声说:“你既然知道,可你还是——”

“是啊,我知道,可我还是上钩了,”许明意道,“所以我并不恨你。”

“你给不了我要的,那便算了吧。”

许明意说完,拨开了闻鹤来的手,不再看他,抬步慢慢走了。不过几步,他突然听见闻鹤来叫住他,“明意。”

“是,我的确不曾想过和你有以后,那是因为我从来不曾想过会喜欢你,”闻鹤来道,“可我喜欢你。”

许明意没回头,道:“喜欢……”

他说:“你的喜欢,太浅薄了。”

岸边的八角亭里,一个摇着小扇的妇人瞧着远处的两个人影,借着月光,她看清了当中一人的脸,惊咦了一声,问身边伺候的下人,道:“你瞧,那是不是张家的少奶奶?”

下人伸着脖子看了看,正好瞧见那个高个儿的男人抓着许明意的手臂,她小心道:“好像是……”

主仆对视一眼,贵妇玩味地一笑,道:“今儿这戏,可真精彩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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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目光对视了一瞬,许明意便转了开去,闻鹤来看着他和张靖遥如同一对恩爱的年轻夫妻一般,心头蹿起的那股子无名火愈烧愈旺。

有那么一瞬间,闻鹤来觉得他和许明意之间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场幻梦,戏台、古刹、隐晦的偷欢,情到浓时泣泪地问他,喜不喜欢他……那些缱绻缠绵都不是真的。许明意是张家的大少奶奶,他闻鹤来只是闻鹤来,和许明意那见不得光的私情根本就曾发生。

嫉妒、恼怒都在胸腔里沸腾,闻鹤来几乎就想过去,攥着许明意的手将他狠狠自张靖遥面前扯开。可旋即,许明意那句话又浮在他耳边——闻鹤来,若是有一日你要离开四九城,你会带我走吗?

闻鹤来窒了窒,在那一刻他仿佛明白了许明意的意思,他不带他走,他们如今便是最好的收场。他还是张家大少奶奶,张家大少奶奶和闻鹤来,无论是闻老板还是闻少爷,都只会是过客。

他果然是小瞧了许明意。

闻鹤来突然想,许明意在他面前和张靖遥做戏,是不是想逼他一把?他心里……其实还是有他的。

明意想跟他走。素来都是拿捏别人的闻鹤来再一次清晰地发觉他看不透许明意的心,许明意若是心里当真有他,又怎能如此冷静地和张靖遥做戏?

台下人心浮动,不觉间,台上正戏也已开场。

今日登台的是付邻春,他唱的是一出《游园惊梦》,台上付邻春扮的杜丽娘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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